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北方被关在玻璃窗外,呜呜声从窗缝里泄进来一点,月亮都被吹得发凉。
房间里暖和,水雾结在玻璃上,划出狼狈的泪痕。应白坐在床上,光裸的脚翘了起来,搁在陶苍林的膝盖上。
她和油汀离得很近,烤了一会儿就觉得颧骨都隐隐发烫,有些难受,于是动了下,想把脚缩回去。
陶苍林却按住了她乱动的腿,握住那细细的脚腕,明明还有些凉,这人太娇气,怕冷怕热怕受苦,一点也怠慢不得。
他把那双有些凉的脚放进自己怀里,用衣服包好,然后打开袋子里的药,用指尖从里面挖了些出来。
应白像嗅食的小猫一样,凑到他的指尖上闻了闻,然后鼻子微微皱了起来,擡眼瞪着他,挑剔又难搞。
陶苍林却只觉得可爱。
没救了。
他笨嘴笨舌的,也不会说什幺好听的话哄她,只能对着药盒照本宣科,再加一两句药店老板那学来的话。
“这个是最有效的,涂上去之后就不会那幺痛痒了,味道是不太好,不过我可以帮你...我帮你吹吹。”他说到最后,自己都磕巴了起来。
应白简直要笑起来,觉得他傻,又觉得他傻得有些可爱。
所以她难得老实一回,让林林小心地将自己耳鬓的长发挽进耳后,他动作不算熟练,偶尔还有一缕发丝漏了出来,挠在耳朵上,混着冻伤,更加痒了。
她下意识就要去抓,却被陶苍林抓住了手腕,笨拙地哄着她:“涂了药就不痒了,马上就好,就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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