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事多,闻蔓把工作搬回家里。傅其修过来找她的时候,她还在画设计图。
“头趴这幺低。”傅其修用手指顶起她额头,“眼睛不要了?”
鼻梁上架着眼镜,是新配的,左右眼相差五十度,闻蔓勉强坐直,脖子发出咔咔响声,她说:“上一个对我这幺说的人还是我的小学老师。”
傅其修凉凉地瞧她一眼,“去洗手。”
他给她带回了枣糕,来的路上她让买的。那家枣糕店很火,就一堂口传食,排队的人很多,他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
像这种排队买吃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枣糕还热着。
闻蔓洗了手,喂他第一口,“好吃吧?我以前可喜欢吃了。”
“太甜了。”
她喂的正好是带豆沙夹心的,傅其修本来就口味清淡,说完就喝了口水。
“不懂欣赏。”
闻蔓没再喂他,自己慢悠悠地吃。因为是在家,她头发也没梳,只用一根竹筷盘起,松松垮垮的,落了几缕碎发。傅其修帮她挽到耳后,说:“明天过去吃完饭,留下住一晚吧。”
他们说好明天回傅家见曾钰。
“要住一晚吗?那我是不是得收拾点东西?”
闻蔓不怕见家长。透过傅其修她就能看出,曾钰是不会刁难她的,教养使然,尖酸刻薄绝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她只是有些怕自己表现不好,如果对方向她施展的笑容是粉饰太平的客套,那她还宁愿痛快点,也不想傅其修夹在中间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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