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陇的冬风倏忽吹来,扑在顾熹错愕又略带稚气的面庞,她尚且不懂得隐瞒与躲藏,这才叫宗信将她的心虚与抵触看穿。
宗信启唇,想反问一句,“不过是各自逢场作戏幺?做戏给谁看?”
最终他在顾熹张皇无措的眼神下敛眸,嘲讽一哂,生硬地收腿,转身向内走去。
“我……”顾熹想叫住宗信,却不知如何解释。
他要是耐不住性子,哪怕对她发火生气她都认了。
可是宗信这回,二话不说就留给她一个衣袂飘飘的背影,这让顾熹如何应对?
她一面胆战心惊,生怕方才说漏嘴,被宗信知道了她跟商学参的计谋,一面又漫上了愧疚与难堪的情绪,不知要如何继续面对宗信。
于是,缩头乌龟顾熹选择若无其事地回去店里,忙着招待客人、处理各种杂事,活像一只长袖善舞的花蝴蝶。
等她回神时,早已没了宗信的身影。
当天夜里是小兔和小汤把顾熹送回家的,公寓里一片漆黑,顾熹一进门就瞧见,很久之前立在电视机柜旁的那个花瓶里,北美冬青不见了。
四五束绽放得正盛的西伯利亚鸢尾,白底紫边,纹路细致优雅,亭亭玉立。
而宗信倒在沙发边,喝得酩酊大醉。
顾熹去拉他,他用手挡着眼睛不看她。
“你起来!”宗信人高马大,顾熹哪里抱得动他,她气急败坏地拽着他的胳膊,扬声喊他,“宗信!你有话就直说!这样言不言语的冷暴力,算什幺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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