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公墓。
这场葬礼很简单,或者说根本就算不得葬礼,这些站在病房里看着傅亦山死去的人,现在只是一起换了个地方。
余暗作为名义上的唯一亲属,是最后一个在傅亦山与他妻子的墓碑前献上白菊的人。
墓前的花束已经堆成山丘,他把花摞在最上面,完全遮挡住遗照都笑得柔情蜜意的夫妻二人。
至此,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桑儒和张婉君带着前来参加悼念的客人去了酬谢酒店,桑絮跟在人群最后面。等与那些人稍微拉开点距离后,她伸手拉住了余暗的手腕。
炎热的夏天,他的体温像冷血的动物。
“余暗,你没事吧?”
余暗回头看她,眼神中没有流露情绪。
“没事。”他表达得很清楚,言语是过分的理智和清醒。
桑絮敏锐地察觉此时的余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可这个念头刚萌芽就被她本性生出的对他的心疼与可怜碾压。那些意识星火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细想。
“别怕,以后你还有我。”她开口安慰,话没过大脑直接就吐露出来。
余暗并没有给出回应。
桑絮这才感觉唐突,局促不安瞬间暴露在脸上,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耳朵尖迅速晕出两抹不自然的红。
即使低下头她也能感觉到,站在她对面的余暗正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张婉君从前路又绕回来,催促他俩赶快过去,桑絮这才后知后觉收回拉住他的手。
而余暗自始自终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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