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伸出手，想去抚摸穆嘉脑后的软发，他的手刚一放在穆嘉的后脑勺处，“啪”的一声就被根本没睡着的穆嘉擡手扫开了。紧接着穆嘉就坐起来转身，瞪着乌黑的眼睛望着他。

穆戎先是一愣，随后也坐起来，他被穆嘉盯得很不自在，想着还是自己先开口，虽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他伸手想握住穆嘉的手“嘉儿……”，还没说完就又被挥开的手打断了。他擡起头看着穆嘉，声音有些哽塞的说“嘉儿，能别这样对爸爸吗？”

“我该怎样对你？”穆嘉沙哑着嗓子说着，这是他病后他们父子之间的第一次对话。

穆戎低下头，他嗓子难受的厉害，喉咙处和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总之，别这样对我。”

“我该怎样对你！你告诉我！”穆嘉一下子很激动“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样对你！”他气息急促，嘶哑低沉的说“你还是我爸爸吗？！啊？你还是吗？”说到这，他哽咽着停顿了一下，抖着身体说 “你，你，我以为，你……” 穆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撕扯着睡衣，似乎这样可以稍微减轻一些积压在他胸口上的那些不能言说疼痛。

穆戎倾身上前，一把抱住穆嘉“对不起，嘉儿，对不起。” 穆嘉的反应很大，他挥舞着手，使劲的推拒着父亲的拥抱，穆戎一个劲的低声道歉，手却没有放开“对不起，嘉儿，嘉儿，你听我说……”。穆嘉挣扎了半天也挣脱不了父亲有力的臂膀，他越来越激动，用两只手抓挠拍打着父亲的胸膛“不要！你别碰我! 你走开！” 穆嘉还是哭了，颤抖着低声的痛哭，哭着敲打穆戎的身体，语无伦次的说“你走开~！别用你的手碰我，不要碰我，我再也不要你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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