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发时已经日上三竿,我在他怀里昏昏欲睡,除了提醒他哭声的接近,不想再说话。
嗓子已经哑了。
“总觉得这些东西像是在把我们赶往一个地方。”罗若有所思。
“嗯。”他的猜测让我想起了梦境中的纯白空间和陌生的男孩。如果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个要夺取我的神格的存在也许是想让我们去那里。
去,意味着走入陷进;不去,也许我们会永远被留在这里。何况,祂总会找上门来的。
犹豫片刻,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罗。
他的手指卷过我那一指宽的长发——从昨晚起他就迷上了这样做,笑了声,说了句好,然后一直在笑。
我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你在笑什幺?”
“笑你可爱。”
这个人,好烦。
我想起他昨晚老是这样逗我,便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不想理这个不正经的衣冠禽兽。
“我以为,直到消失,我们都不会有太多交集,”他柔声说,“所以,虽然这样说不好,我还是感谢这个世界实现了我的爱——在我还是我,你还是你的时候。”
如果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这份爱会消失吗?
我没有问。
答案显而易见。
这样就好。我盯着他衣领上的无限的标记想到,我们在无限的终结中永生,在永恒的混沌中消亡,爱会被记录,但记录是为了被遗忘。
他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只以为我是因为嗓子不舒服不想说话。
发现我们已经察觉到祂的意图,哭声的驱赶更加明目张胆,随着日落西山,前方的建筑也显出了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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