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从来没有来到过的地方,一个他即将要到达的地方,一个命所指示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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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李河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得不接受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的结果。月光依旧洒满在村落,屋檐和他抬头就能看到的土堆上。他只知道躺在那里的人永远不会再有醒来的时候,他只知道他再也见不到这个村子里的活人,他只知道堵在胸口的那块东西不会有消失的时候。
他在满月的夜里感受到巨大的恐惧,陇西的风是那样冷,他的血肉要被冻成坚厚的冰,失去流动的声音。从前打了胜仗的安宁都是虚假的遮盖,用喜悦和庆幸遮盖住了死在荒野里的每一个人,遮盖住了身上疼痛难忍的伤,遮盖住了他们的恐惧。战场上的人死在刀剑之下,他们所挂念的人,所挂念的家也毁在同样的刀剑之下。
李河想,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不打仗,就不会频繁地征收那么苛刻的粮税,不打仗,阿爹就不会一去再也不回来,不打仗,他就可以不用承受沉默之下的痛苦和血淋淋的生死相隔。事到如今,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和胡人打仗,他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这些想象已经离他远去了,在梦里也不可能抓住了。
他伸出手来,摇曳的火光照出脏污的掌心,李河的视线就这样落在上面,一遍遍品味这个夜晚所带来的恐惧和茫然。他需要面对这样的恐惧,从此和这种恐惧作伴,日夜没有休息的时候。他虚握过拳,好像还在刨着坑里的土,好像还跪在那里,用最后的力气埋掉最后与他有关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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