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形状如面具挂在夜空中，刘木鸿和赵献如吃完晚餐，走出了餐馆。他们一前一后沿着马路往停车场的方向行走，右边驶过的汽车寥寥可数，左耳传来轻柔的海浪声。走着走着，刘木鸿突然驻足，他转身询问赵献如要不要去海滩走走？

「我不行太晚回去，门禁时间过了舍监阿姨会锁门。」赵献如为难地说。

「十分钟就好。」刘木鸿向她伸出手，「载妳回去不用二十分钟，来得及在关门前回去。」

阵阵海风吹拂过身体，如果靠近海边一点肯定更舒凉。赵献如牵住他的手，跟着他跨过路缘，离开坚硬的柏油路，来到松软的沙地上。

两人牵着手、散着步，就这样平静了一段时间后，赵献如开口道：「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爸爸了。」

刘木鸿轻轻应了一声，音调并没有疑问的意思。赵献如接着问：「你觉得我是真的梦到他了？还是只是作作梦？」她擡头望向他的脸，看见那对如鞭子似的眉毛微微簇拥着。

「妳讲得好像梦有分真的跟假的一样。」

赵献如点点头，「没错啊，每个东西都可以有真的跟假的。」

「可是梦本来就是虚假的。如果真的梦是虚假的，那假的梦是什么？」

「真的梦是真的在睡觉时梦到的，假的梦是我以为我自己梦到的。」她回答，拉着他停下脚步「就像你一直希望能飞上天空，但是没有梦到过，所以就假装自己有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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