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空间站,医疗科内。
乔安疑惑,“本年度的员工体检,您不是参加了吗?怎幺,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
开拓者将卡夫卡的存储器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乔安读取了存储器的内容,思索片刻后又让她躺上仪器,进行全身扫描。
“原来如此。”乔安看完体检报告,又比对了电脑上那堆数据,“请您稍等,我需要上报黑塔女士和艾丝妲站长…这涉及了一些重要机密。”乔安的语气很严肃。
“机密?”开拓者不解。
她被带进会客室,一局游戏的时间后,乔安领着艾丝妲进来。
艾丝妲对开拓者点点头,“好久不见,阿星。别紧张,不是什幺大事。”她对乔安示意,“告诉她吧。”
乔安开口询问,“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开拓者摊手,“人形星核拘束器。”
乔安点头,“没错。按照体检数据来看,你体内的星核目前很稳定,或者说…过于稳定了。”
灰发少女歪头,“什幺意思?”
“受星核影响,你体内的细胞的增殖、分化以及其他生理功能不存在上限,强健的细胞…”
“停!”她擡手打断,“请您说点我能理解的。”
“说白了就是,您不会变老,也很难死去。”乔安直白地说。
“呃…我长生了?”开拓者惊愕地问。
艾丝妲接过话头:“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星核不但没有摧毁你的身体,甚至提高了你的自愈能力。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我们尚不知晓…或许星核只是一个诱因,又或者星核是源头。毕竟目前能与星核共存的有机生命只有你一人。”
开拓者点头,“我明白了。”她指着存储器问,“那这个是?”
“这是一个人造生殖系统的数据,”乔安将存储器递给开拓者,“由于您是人造人,所以就算器官都完备,却依旧不具备生育能力。目前植入型生殖系统存在很强的排异性,但这组数据和您身体很吻合,应当是量身定制的,如果您有孕育后代的想法,我们可以随时为您培育并植入。”
“孕育…后代?”
艾丝妲拍拍她的手背,“没关系,等你需要了,随时可以来空间站做植入手术。”
开拓者向她道谢。起身与两人告辞后,她传送回了长乐天。
开拓者又坐在了若木亭。云霭缥缈,她盯着建木发呆。
临走时乔安转发给她一本科普读物,里面讲述了生命的起源。
交欢在她眼里便是两个相爱之人,表达爱意最浓烈直白的一种方式。她高潮时会喷水,景元高潮时会射精,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并不知这是繁衍后代的方式,也不知道她与景元每一次交欢都能缔造生命。
所以说,卡夫卡送的礼物,是给予她做母亲的权利。
这令开拓者这只小雏鸟忍不住想见见她。
她发信息给银狼。
星:宝,在吗?
星:我想和卡夫卡通话。【帕姆哭哭】
星:快帮我联系一下她,我好想她!
暂时没有回复。
她放下手机,摸向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孩子?”
景元会想要孩子吗?
他好似每次都射进去了…他是想要的吧。
想到景元,开拓者心里更加愉悦。她终于可以一直陪着他,很久很久。
“这幺久…有个孩子也不错。”开拓者晃着脚,盯着建木傻笑。
“阿星?”清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开拓者回头看,丹恒正站在她的身后。
“丹恒?你怎幺在这里?”她利落擡腿转身,面对丹恒。
“在三余书肆买完书,顺道喝茶休息。”丹恒对她一偏头,“要一起吗?”
“好啊。”
丹恒递给开拓者一杯茶,“鳞渊春,有些微苦。”
他记得她偏爱奶茶,清茶她或许喝不惯。
“闻起来很香…哦对,这个还给你。”她从背包里掏出丹恒的徽章,放在靠近他的桌面上,“谢谢你啦丹恒!”
“不必言谢…你在此所为何事?”
“我…”开拓者沉默一瞬,“说来话长。”
“…”丹恒捏着那枚银杏胸针陷入沉默。
“我明白,刃是在提醒我,景元与我不同,他是长生种。”开拓者撑着头,指尖轻轻敲在桌面。“可那又如何?”
丹恒掀起眼帘,与她对视。
“拜星核所赐,我也算获得了长生。至于魔阴身…”
他摇头,“不必为此过度忧虑。有你在,将军的情况只会更好。魔阴身是…他这头发怎幺回事?”
“啊?”
开拓者怔了一瞬,循着丹恒的目光回头去看。
彦卿双眼一亮,笑着对她招手。少年与一队云骑军身后,高大帅气的神策将军正打哈欠。
一股黏腻的甜味穿越人群和空气,景元歪头,对她温柔一笑,开拓者便也跟着勾勾嘴角。
“头发啊,是我剪的。”开拓者背对丹恒,趴在椅背上回答。
“…好吧。”只听语气便知丹恒的无奈。
彦卿小跑过来,礼貌打招呼,“阿星老师,丹恒老师,二位好。”
开拓者问,“彦卿,你们这是去哪?”
“丹鼎司,阿星老师要同去吗?”
她瞥见景元对她勾勾手指,便起身与丹恒告辞,“丹恒,我先走了。”
“好。”丹恒将胸针递给她,“记住我说的,不必过于忧虑。你若需助力,可随时联系我。”
“嗯。”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对丹恒摆摆手,转身随彦卿与景元汇合。
丹恒的视线就随着开拓者定格在景元的脸上。
他对景元微一点头。
神策将军的头发短了许多,与丹恒记忆里那个云骑军少年的身影重叠交错。
模糊又清晰,相似又相异。
丹恒已记不清那少年的表情,却在回忆里依稀感受到久违的暖意。
世事变迁,他们早已各不相同,望着转身离去的一双背影,丹恒端起茶杯,饮尽杯中冷茶,起身离去。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他幽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