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作响的料理机停下来。周广陵走下楼,远远站住脚步,王照安正从头顶的橱柜里拿杯子,踮起脚,小腿后侧肌肉绷着,宽松柔软的睡裙在腰臀处起了两条皱褶,再向上是她只用橡筋绕了两圈的头发。
为了收拾的时候少走两步路,碟子摆在了中岛。台面很宽,两人坐得近,王照安已经没了拘束和矜持,自顾自吃着。周广陵夹着一截细笋在米饭里从左挪到右,又从右挪到左,终于放下,胳膊撑在桌边。
时间忽然失去刻度,转眼越过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她玩得累了,睡眼惺忪,对他絮叨着高兴的和不高兴的,然后用她不高超的厨艺做点东西,笑他应酬时死要面子,而话被他听进去则是她体贴他的辛苦。她在这里生活,平淡的热情和深藏的妙趣填充整栋房子。
杯子里的冰粒融化,大约是几分钟的工夫。周广陵在想象里过完了两人的一生。
手掌托着腮端详她一会儿,他伸出左手去拉她的右手。拇指将她五指一一分开,断掌纹似的疤躺在手心,浅浅的,长长的,像她的命,是恒久飘在海上的一叶轻舟,风吹浪打,永不沉没。
“王照安。”他的眼神从手上移开,看着她的眼睛。她应声回望,平视着,薄眼皮向上叠,没有其他表情的时候,目光又直又硬。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的手指在她手心也摩挲得发痒,她蜷了蜷手指,笑道:“你又想砍我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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