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服务区卫生间门口的洗漱台前，脏兮兮的镜子里倒映出我脸蛋红扑扑、嘴巴肿起来的模样。

这是程嘉逸的杰作，也是我们互相报复惩罚的结果。

想起白日里程嘉逸陪我去诊所看病，三更半夜驱车载我去几百公里外的海边，在车厢里与我撕咬亲吻的场景……

我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唇角。

老话说相由心生，我的长相绝对算不上明艳开朗。是旁人口中很有故事感、比较少见的清冷坚韧的脸。

此时镜中人羞答答的小女生模样令我感到陌生、欢喜、也恶心。

我努力敛起表情，洗了洗手，从卫生间走出来。

程嘉逸站在厕所门口黑沉沉的夜色中，背影高大，肩宽腰也窄，指间夹着一抹猩红。

听见我的脚步声，程嘉逸回过头来，望向我。

待我走到他身边，他用比夜色还深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眉眼，而后视线下落到我的唇部。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低眉浅笑。

我被他看得心脏怦怦乱跳，不解地问他在笑什幺。

程嘉逸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吃了屎，嘴巴都肿成香肠了。”

听见这话，气得我大步向前，将手掌上的水珠抹在程嘉逸出发前新换的衬衫上。

不出我所料，洁癖男拧起了眉毛。

这次换我得意地笑：“这是尿，我上了厕所没洗手。”

闻言，程嘉逸的脸都绿了，冷嗤道：“那您可真够缺德的，就为了报复我，尿自己一手？真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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