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三）

-----正文-----

这天晚上郝丛又一头扎进等身抱枕里，这次更过分了，光着上身，下身就穿着条四角内裤。

他房间的空调坏了。饶是这么劝说自己，葛灵升还是有点心绪难平，这种感觉跟之前接触对方时的愤怒、别扭不同，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只能归结为郝丛把他压在身下压得他呼吸不顺畅——虽然作为魂魄的他是没有呼吸的。

相反，他的视力听力都变得超乎寻常，只可惜还是没法操纵自己的灵魂从抱枕出来，也还没法驱使这个等身抱枕，只能任由郝丛依赖地躺在自己身上。

漆黑的房间，月光分出了一抹照到床边，葛灵升清楚地看到郝丛歪着脑袋靠在自己颈肩的样子，目光在对方的唇周多停留了几秒，顺着下颚线接着看，突然发现他的耳垂底下有一颗痣。

葛灵升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有点口渴，自从成了这模样就没再吃喝过，他也没有什么感觉，今晚还是头一次。

不看不想还好，一看欲望升了上来，葛灵升只是略微挪了下视线，便重新放到了郝丛身上。他舔了舔唇，轻声喊：“郝丛。”顿了顿，他才补了句，“我想喝水。”

郝丛自然是听不见的。他睡得正香，恐怕得捏住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嘴，他才会醒过来。

葛灵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抬起手想要透过抱枕去拍醒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手却不自觉地往对方的腰间探。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他的手能探出抱枕，就能触摸到趴在他身上的郝丛，然而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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