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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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高考就这么过去了。让纪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高考就这么过去了。过去得有些太平淡了，平淡得有些可笑。他们在考完后不久又回了一次学校，去领报考指南和志愿参考书。纪骁和于奂山抽空去了一次海边，像是为了还愿。除此以外再无多余的。

于奂山和纪骁还通过一次电话，那是在报志愿之前。当时于奂山是蹲在自家大院里打得电话，纪骁就在楼道间。他们有很长时间没说话，只是那么举着手机。

“怎么了？”于奂山问。

“你想报哪里？”纪骁没有回答，反问道。

于奂山沉默了一阵，答道：“还没想好，G市吧，你呢？”

“我不知道。”纪骁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想报哪儿，不知道想学什么。他和于奂山之间似乎保持着某种无言的默契，两人都没有就这个话题进行深谈。亦如二者的关系一般，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像是一层薄薄的、如蝉翼般透明，却又怎么都戳不破的膜。

他们的关系没有因此更进一步，又或是更退一步，只是在那里，浅浅、淡淡地在那里。于奂山最后去了一所沿海的大学，比较中上的985。也算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没有纪骁的心高气傲，也没有所谓学神、学霸的天赋异禀，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成绩比较好的普通学生，高三这一年也算是拼尽全力，他没有什么遗憾的，至于纪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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