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

“当我们不太确定他人是否会接纳我们时，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冒被拒绝的风险。”——梁佳明在《亲密关系》第90页划线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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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梁佳明却没再说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气音，把燃尽的烟头踩灭，撑在方宇背后的手慢慢挪动，离自己越来越远，从背后看，像是在揽着他。

身体的重心也向那只手偏移，或者说是向方宇偏移，慢慢靠近。

灯又灭了，楼梯间昏暗，但有几缕月光从高处的窗户透进来，撒在两人身上，像加了一道模糊的氛围感滤镜。

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对家里一个老人两个孩子一直不管不顾，除了定期转生活费，他跟梁佳明之间更像陌生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梁曲出事的那天他没回来，甚至没有听梁佳羽说明完情况，直接打断，冷冰冰地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然后默默打了手术费，没有任何关心的话语，也没有露面的意思。

虽然梁曲救回来了，但他还是难受，这跟钉子在心里埋了很久，从梁曲记不清事开始就已经隐隐作痛，老去、死亡是任何人都逃不开的，梁曲也一样，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梁佳明想，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这样就够了，给他几分钟敞开自己的时间，可以不用强装坚强，可以脆弱渺小。

方宇不是没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一道厚重的安全门隔开宿舍和楼道，这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对方的一举一动，他从余光里看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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