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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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望着那双干净又诚恳的眸子,忽然伸手又想勾脖颈拉人过来,却在抬手间看到那个红绳后,脸色难看起来。
他猛地扯下红绳,丢在江忘手里,江忘一愣,就听他说:“你就拿别人送的东西给我?”
不是别人,是陆警官。不过,他估计周淮不会理解陆警官之余他的意义。江忘默默收起红绳,低眸不说话。
对面的男人见他根本不接下文,强硬地抬起江忘的下巴,语气不耐烦地说:“你去求个红绳送给我,顺便也给自己求个。”
什么命硬不硬的,再硬能硬得过他?
江忘点了点头。红绳而已,不用花几个钱,他还送的起,“好,我知道了。”
游艇上的灯光微微闪了一下,只这一下,周淮的眼神就变了。
刚刚还阴沉可怕,现在突然纯净了不少,倒像是雨过天晴了。
“不许辞职,知道吗?”周淮忽然开口。
“嗯?”江忘内心也不想辞职,于是便又点了点头,“嗯。”
周淮见他同意了,下意识地就想凑过去亲人,结果江忘还有后话。他抬眸看向周淮,小心翼翼地征求道:“周总,能不能把程志强交给警察?”
就知道这糟心的玩具不可能让他一直顺心如意。
“交给警察还要审,审完才能杀。为什么不现在就送他死,浪费那时间干什么?”
江忘抿唇,“为了公正。”
周淮不屑地轻嗤一声。
“周总,我们的想法可能不一样,但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说完他看看周淮。
“他看到我开枪了,在中国不允许持枪,所以程志强必须死。”。
“可你拿捏了他的死穴,你知道他女儿的下落,程志强是亡命徒,是必死之人,他一定格外看重后代。所以他不会说出来对你不利的消息。”
这话倒是真的。
“交给警察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以后不能瞒着我,私自跟警方联系。”
江忘问:“那我告诉你的话,你能答应我帮助警察做任务吗?”
“看情况。”周淮没有全盘否定。
江忘点了点头,心里想得却是并不能完全按照周淮的指示来,他需要自己判断。
周淮指了指脸上被他滴上的血,命令道:“帮我擦了。”
江忘低头看了眼自己红透的双手,“算了,我手上都是血,越擦越脏,你自己擦吧。”
“帮我擦,我看不到。”
江忘闻言,撑起某处还算干净的衣袖给他擦了下脸。
动作极其敷衍。
但是周淮并没有追究。他看着江忘,忽然说了一句,“你和陆檬不是情侣。”
语气中满是笃定。
江忘听见情侣两字,脑海立刻想起烧晕那晚发生的事。他那天想解释,可是周淮不仅没听,还将他按在车上,家里,狠狠撕碎。甚至还要他认错。
那是一段相当糟糕的回忆,江忘看了眼周淮,见他眼神幽幽,像极了那晚要吃人的样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可刚一动,手腕上便是一热。
“躲什么?”
周淮抓住他的手,“问你话呢。”
“不是,”江忘时隔两月,终于将那天要解释的话说了出来,“那天只是为了帮朋友解围,我和陆檬不是情侣。”
不是就好,周淮懒得再问什么,欲望压下质疑,下一刻,手一用力,人就被拉到了眼前。
周淮勾着脖子,吻了上去。
不远处,警方的冲锋艇按照定位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
五天后,私人医院里。
江忘一脸生无可恋地看了眼隔壁的秦枫,这一对难兄难弟终于从饭搭子升级成病搭子。
江忘还算幸运,他的手是子弹贯穿伤,没有伤到骨头,而秦风就没那么幸运了。子弹击中肩部的骨头,留在了体内,要再住一段时间的院才能出来。
“兄弟,好好养伤。等我明天过来看你。”江忘拍了拍秦风的后背。
秦风小嘴一撅,“你就不能陪我多住几天院吗?”
“不能。”江忘挥了挥缠着纱布的手,“你自己坐牢吧,拜拜。”
秦风哀嚎一声,不忘交代道:“明天给我送只烤鸡!”
“知道了。”
江忘告别秦风后乘公交回到家里。由于一路颠簸,他中午没吃东西,到家后又累又饿。
洗完澡后,江忘几乎不想再动一下,最后疲倦胜过了饥饿,他饿着肚子,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他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睡,忽然听到外面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江忘揉了揉头发,起身就朝外走去。
就见门口处摆着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而桌上,放着几盒精致的粥点。
周淮就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外面推门的声音,就知道某人已经醒了。
时间掐的正好,他也洗完澡了。周淮关上水,换上宽松的睡衣就出来了。此时,江忘正在找碗装粥,见他出来穿着睡衣,忽然愣了一下。
“过来。”
周淮朝他招了招手,头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江忘立即明白他这是要找毛巾,随即从阳台了一条,给他递了过去。
“周总,程志强的事怎么样了?”江忘问。
周淮接过毛巾擦起了头发,“还在走程序。比较麻烦的是慈善晚会的善后,不过公司有专人处理,也就这几天的事,应该也差不多了。”
慈善晚会对外保密,并没有开枪的消息流出,不过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安抚好参会人员。
江忘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一起吃。
周淮瞥了他一眼,“你吃吧,我不饿,这是特意给你买的。”
江忘被那句特意整的手指一顿,但是饥饿胜过了多思多想,他很快就吃完了。
周淮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着他。头发洗澡的时候肯定没吹干,倒头就睡了,所以现在乱糟糟地翘着,像一只潦草小狗。
乌沉沉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亮,至于因为喝粥而粘在唇边的米粒,啧。
周淮喉结一动,忽然起身弯腰,朝嘴角伸手而去。
江忘几乎下意识地歪头躲过,却被他不耐烦地按住下巴,然后重重地擦掉了嘴角的东西。
江忘看见他手上的米粒,脸上一红,连忙起身,“周总,那个......那个现在有点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回公司销假,我先睡了。”
话里话外就五个字,您可以走了。
然周淮像没听出来似的,随着江忘走进卧室,“你刚醒来,还能睡着吗?”
“能。”
周淮随手关上门,转过身来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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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鱼鱼们懂的。是甜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