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

-----正文-----

行路复行路，一直不停，凭感觉而言却不是曹操印象里的那一条路。记忆里坐卡车上路出逃不在昨日，在上辈子，往事如爆炸散去后的烟，浓重、硝石形状，还要复燃，二次爆炸，时时刻刻让他难熬，压得他喘不过气。

车里闷沉沉，眼睛睁开了，然而没有运作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一阵新车特有的味道侵袭着他的鼻子。意识也回复得异常缓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他变成老旧的人偶，关节用线封着的那种，喉咙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容易伸出手，不受控制，在空中乱挥，脚冷，大概没穿袜子，也胡乱蹬着，引来空气扭曲变形。终于故事有了转折，旁边传来声音：阿瞒，坐好。

如果现在播着电影，那么曹操下一个最好最应景的动作应该是张开嘴，分开上下唇，再让它们合上又分开，气愤地说混蛋，先把我脸上的布扯开，混蛋！！然而就像那一团因曹操乱动而变形扭曲的空气，现在最变形扭曲的是曹操的脑子。

“什么？你是谁？你不是死了吗？”他抽动着舌头，愣愣着说，故人的声音是火星子，砰！把散不去的烟似的记忆再次点燃。却不是关于那条路的。是屋子里自己窝在沙发上、袁绍的领带落在沙发上、或者窝在沙发上的自己身上，是宫里朝服拖出来的长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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