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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知道在黑暗里熬了多久,甚至说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唯一真实的只有压抑本身,身体与神智早就被欲望的火焰彻底烧融,搅合成一团不知所谓的污泥,勉强塑成人形的模样。
我听见有人在痛苦喘息,沙哑难耐,我听了很久,都替对方心焦起来,希望有谁大发慈悲能来帮帮他,把他从折磨里救出来,如果没有人干得了这样的事情就由我来做,我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会去找他,可又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就是他。
绪陵前世今生都是绪陵,至少在此刻,我就是闻人钟。
“……呀,看着好难受,要不要喝水呢?”
我喉咙干得冒烟,除了呻吟说不出其他的话,很快就被人扶了起来,水杯送到嘴边,我急不可耐,大口大口喝着,许多水珠沿着下颔滚下去,打湿了被褥衣衫,也全顾不上。
于是这狼狈的姿态理所应当叫人嘲笑了。
我觉得这个轻慢的笑声很熟悉,但我想不起究竟是谁。
“中了我的药,想靠着硬撑熬过去,恐怕要吃些苦头哦。”对方半搂着我,让虚弱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的我靠在他颈窝里,他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我的手臂,明明将一切尽收眼底,却还是在笑,“相公,要阿药救你吗?”
相公是谁?阿药又是谁?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点甜,有点苦,带着熟悉亲切的草叶香,我不排斥这个气息,我是药罐子里长大的,我对所有医者天生抱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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