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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组里提供的资料并没有何非过往资料的确切信息，只有一些暧昧不明的传闻，有人说他是曼达尔丢在贫民窟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是被弃养在荒野被狼养活的孩。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昌东可以察觉他对生死伤痛的无所谓，也看得出他没有什么人类道德底线更别提羞耻观。动不动把兽类那些事摆在嘴边，就连现在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的行径也十分坦然。

他抱膝的姿势正好拔衣服下摆撩了大半截，坦坦荡荡地和昌东“促膝谈心”。昌东被他问得一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他继续往下说，“你不是我养的人，没有服从我的必要；更别提那一纸合同，深山荒野，我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也不提什么战地情谊，你我都是拿钱卖命的人，应该都很清楚这些，更何况我要去的地方，你原先也不愿意去。昌东，你是不是有什么善始善终的强迫症非要履行合同不可，还是说睡过一次意犹未尽？当然，没那个可能……”

何非被自己的胡言乱语逗乐了，抬臂舒展一下，仰头垂眸看着昌东，“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你究竟为什么，要来接近我。”

昌东此时遍体生寒。方才佯装镇定脑子里火速过了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被何非四两拨千斤地只言片语挨个堵死，他被何非看透了，好像他才是一丝不挂的那个。既然何非说了事已至此，那就事已至此。昌东叹了口气大有妥协的意味，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裤腿沾上的草屑，一步一步走到何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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