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没想到会有这幺一天。
自己好歹也是空桑少主兼食神,居然要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
但是为了获取情报,现下只得“不择手段”了。
只不过明明是献舞,却有种出卖色相的感觉。
想至此处,少女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灯影牛肉。
他要是给不出她想要的情报——
灯影牛肉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脸笑意地同她对视,而那表情则好像是在说“哇,好可怕”。
“哼。”
少女转身,随即踏上了戏台。
俄顷,随着乐曲响起,她缓缓迈开步子,挥动衣袖。
高处的换心乌贼单手托腮,一副唇齿含笑的模样。
倏尔,少女侧身一跃,擡眸瞥向台下。
台下顿时一阵喧闹沸腾,众人无不惊叹她那曼妙的舞姿。
步步生莲,灵动飘逸,宛若精灵。
不时微风轻拂,两旁海棠摇曳生姿,但同少女一比,也都失了颜色。
她荡漾在花雨中,裙袂随风而飘,颇有“落花人独立”之感。
须臾,她缓缓落下水袖遮挡的脸颊,台下之人皆惊呼不已。
舞至高潮之时,台下不知何人突然掷了个酒杯过来。
少女旋身接下,停驻了片晌。
她环顾四周,最终同台下的一个青年对上了视线。
少女不假思索地饮下杯中酒,而后,又将酒杯掷了回去,继续跳完这支舞。
她总感觉这个青年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她的记忆又十分明确的告知她,他们只是初次相识。
良久,一曲舞毕,少女深鞠一躬后,便离开了此地。
“你还真把我当舞姬使唤了。”
少女放下手中的杯子,擡头凝视着灯影牛肉,而她身旁的换心乌贼唇边则扬起了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是不会反悔的。”
灯影牛肉食指轻叩桌面,发出低沉的响声。
“那是最好。”
少女轻舒一口气,她脸上的妆容仍未淡去。
这哪里是什幺头牌?明明是苦逼的伶人才对。
……
少女握紧右手,皱了皱眉。
“你想要知道什幺?”
灯影牛肉眯了眯眼瞳,不知在想些什幺。
“我想要……”
少女双手交叠,神色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灯影牛肉无意看了一眼伫立在她身旁的换心乌贼。
那苍翠的眼眸深处仿佛带着深海般死寂的杀意。
灯影牛肉勾了勾唇角,对少女道出了她想要知道的事。
少时,二人话别灯影牛肉,返回住处。
然而走在路上,少女左思右想却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透露给自己的情报似乎——
“怎幺感觉被他耍了。”
恍然大悟的少女攥紧手中的香囊,神色显得有些怒不可遏。
然而一旁的换心乌贼却是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
“这次食神阁下可是功亏一篑了。”
她擡起头,同他对上目光,那连眼睛都在笑的样子着实令她感到万分恼火。
俄而,她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那水蓝色的眼眸中尽是愠色。
“食神阁下要对我做什幺?”
他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惊慌,语气中流露出些许的期待。
“哼。”
少女松手,转过身,不再去看他。
他确实是很擅长挑起人的负面情绪。
见少女一直默不作声,换心乌贼遂试探性地开口道:“食神阁下?”
“什幺?”
她语气中隐约充斥着一丝烦躁。
见状,他轻笑道:“该回去了,食神阁下。”
几日前。
辰影阁中雅间内,少女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而她身边的换心乌贼却没有要落座的意思。
“你说吧,要怎样才能告诉我?”
灯影牛肉伸出食指置于唇边,故作神秘道:“很简单,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做我辰影阁的一日头牌,我就告诉你们。”
少女看了看换心乌贼,思索了片刻后,应下了这件事。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接下这样奇怪的条件,但是为避免他暗中搞事,还是自己应下会比较好。
暗处,两个身影于夜色中有些晦暗不明。
其中一人似是扼住了另一人的喉咙。
那人面色痛苦,却只能发出单一的音节。
啪嗒,那身影松手,后者跌落在地,已是奄奄一息。
“确实是很愉快的游戏,我很尽兴,■■。”
说罢,那身影离开了这里。
“也……也许……可以……”
那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石板上,留下了几个字。
啪,身上似是有什幺东西掉落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那人彻底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