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这一张，笨拙得似初恋。

-----正文-----

第二天方棱来敲门，就被程闯那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吓住了。

“你……你昨晚没睡吗？”

“嗯。”程闯似乎连回答都已没有力气。方棱再看房间里，原来台灯一直开着，电脑桌上凌乱摆了几张画纸，桌下程闯的书包大开，地面摊着不多几份乱七八糟的布料和饰品。程闯都没管，自己先去吃饭了，方棱走进来想帮他收拾收拾，最终不得头绪而作罢。

程闯回来将东西胡乱收进包里，方棱在一旁看着，说：“你必须休息一下。”

程闯叹口气，“时间太紧了，没办法。”

方棱说：“你这个状态……工作室太远了。今天就让小赵他们过来这边，不行吗？”

程闯说：“这儿没有设备，我没法弄。”

方棱说：“有的。”

程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明明只是很平淡的对话，也只是很简单的疑惑。可方棱的心跳踏空了一刹那，话到了嘴边，又突兀收回。他抿了下唇，只说：“我这儿有一台缝纫机啊，你还记不记得？”像还是小心翼翼的。

“哦……”程闯又转回头去，“那台不够用的啦。”

方棱没再多说什么，程闯也没多留意，熬了一通宵的脑子的确不太够用，煮了一壶咖啡，径去工作室继续熬了。

好在程闯还是年轻，身体素质过硬，没多久交出成品若干，又加班加点地做布景和模特方案，终于扛过了时装周的初审。复审过后就要选模特试装，那之后设计师、模特与会展方还会有好一轮磋磨，是另一场硬仗。不过两场大战之间，硝烟尚未散尽的空隙里，他还是给助理们放了小小两天的散心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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