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室的时候呀 我们都是满身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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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渊恭一的手臂与双腿都剧烈地颤抖着，抖动的幅度很快，像是被高速旋转的筋膜枪搅动着的果冻一样。紧跟着就连他的嘴唇也颤抖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就是两片糯糯的热狗肠肉，它们无知觉地肥厚地贴合在一起时该让人觉得多么恶心啊，更何况是不断地扇动着，感觉一粒一粒腥臊的淀粉味的渣子会随着他嘴唇的收拢与聚合被磕碰下来，满把地抓不住，就散落得越来越多，他从来不吃热狗肠，涂满了廉价酱汁的碳水化合物，他的父母不让他吃那些，说那些都是垃圾，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吃的猪食，只有猪才吃猪食，你想变成猪吗？你想变得像猪那么笨吗？小时候的恭一听到这句话就吓得满脸铁青，脱口而出道：“我……我不要！”

“不要就对了。”母亲说，“你要足够聪明才能不成为破坏环境的猪猡。你要当管着猪猡的人，懂吗？”

“是的。”恭一小声说。

“大声点！”父亲在一旁厉声呵斥道，“知道了吗？”

“是的！”于是声音像失禁的尿，从元渊恭一马眼般的喉咙里喷溅而出，淅淅沥沥地砸到等待着答案的父母脚下的地板上。那声音也颤抖着，像手指勾动绷紧的琴弦而弹出的振鸣，他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到名字的时候，发出的就是这样的声音，蝉在拉着锯子一般的声音，薄而松脆的，像是铺满了实心的经络的翅膀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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