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零”就是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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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理所应当又咄咄逼人的质疑。精灵放下碗，与乔治娜对视，他感到其他人也向他投来类似的多少含有些警惕的眼神。

对此，米赫尔并没有感到意外。

常年孤身混迹在人类之中，如此的质问，如此的目光，如此的用言语划开的泾渭，以及这看不见的泾渭中的隐含之意都再平常不过。

那是自古以来，柔弱的群族因卑怯与试图自保而催生的本性。就算往常他们表现得如何谦卑，但总会在一些不经意的片段中告知你，你是……血与泪都无法交融的异种，我们无法信任你，不论是你的力量，还是你的承诺。

但这并不可怕，也不需要动怒。

精灵的尊严与威光就在于不为所动。

童年时，文辞哲理一类的功课米赫尔总是学得很马虎，但唯有这一项他表现还算不错——几十年过去了功力也未见稀松。

米赫尔环顾四周，有点苦恼，不是为了自己也许要被孤立的处境，而是在思考该怎么解释，他向来不擅长这个，再加上这个国家人类的语言他也称不上熟悉，经常抓不住准确的字词。

最后精灵的目光落在木盆上，与污水混为一体的破破烂烂的衣物中。

“这个，”他指向伏在衣服上内脏流了出来的虫子，问玛德兰娜，“可以给我吗？”

“啊？啊……”玛德兰娜难掩自己的吃惊，但还是侧身把木盆推向了他，“请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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