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发生在湘江边的故事

-----正文-----

第一节：血色寿宴

雾蒙蒙地从江面上升起，万籁俱寂，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远处才模模糊糊地传来渔民把网洒向江面的声音，时断时续。

在起网的瞬间，老肖透过网眼看着眼前的江面，渔网上沾着水的孔洞，让这条他无比熟悉的江变得陌生起来，熟悉的事物被分割成一块块碎片，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冲击着老肖的认知。

老肖感到一阵眩晕。他把网里的鱼一条条扔进了身旁的水桶里。接着和平常一样，坐在了那张油光发亮的小竹凳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和往常一样，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跳脱出云层，老肖可以独自一人在水面上呆上一会。

老肖一边抽着略带着鱼腥气的烟，一边望着远处的山和江发呆。雾把江水和青山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远远的看过去只有大片大片的蓝绿色晕染开来。

江面上其余的船都开始朝着渡口的方向开去，赶着早市把鱼卖个好价钱。今天，老肖不用和他们争什么，这一水桶的鱼是有人预定了的。别的船经过老肖的旁边，水面泛起的涟漪把老肖的船不停的摇晃着。老肖却处之泰然，几十年的船上生活使他对于这些摇晃早已习惯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不知怎么老肖突然生出了一些感慨。年轻的时候，忙于生计，每天早起捕鱼简直是一种折磨，年纪大了，反而觉出了一种美妙的滋味。这种滋味到了这把年纪，他才有所体会。想起以前女儿上学的时候和他说起过国外的一个老头在大海里钓鱼什么的，确实是年纪大了。老肖心想，摸着手指头算算捕鱼也已经捕了好多年了，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快过去了，好在儿女都成家立业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都过去了，是时候过几年舒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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