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时刻总是需要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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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总是说他很忙,把兄妹俩丢在一幢房子里,还让他们自己坐地铁去城里三环以内上学。吴瑭比吴成蹊小三岁,正好一届小轮回,永远都差着一辈,只有小学时能彼此照应,可吴成蹊飞快地毕了业,被何望撵着去读初中。
吴瑭年纪小,管何望叫何叔叔,吴成蹊跟着她一样喊叔叔,但没带过姓氏,在心里想的时候,只喊一个何字,何怎么样,何消失了,何出现了,何来开家长会,何又离开了。诸如此类。何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吴成蹊从来不了解具体情况,像有一道堤坝,围住了汹涌而来的河水。他知道是这道漫长的堤坝将他保护,却也是这样的保护将他围困住了,他站在河堤之上敲打地面,砰砰砰。何问他怎么敲门,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要念初中了。穿着睡衣的吴成蹊站在门口说道。他看到何正在收拾行李,头发扎起来低低地垂在脑后,倾斜到朝里的一侧。
开学第一天,看来很重要。何说道,按在皮箱搭扣上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锁上了行李箱。吴成蹊站在门口,没有走进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神明亮,像知道很多却又不说。
箱子里是什么?你要走吗?
何说得很模棱两可,一听就是在忽悠小孩:我要出差。箱子里就是一些行李呀,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吴成蹊说道。何笑了起来,走过来抚摸他的头,真的把他完完全全当个小朋友一样,问之前给他买的兔子玩偶喜欢吗,抱着是不是很舒服。他也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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