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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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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正文-----

“爸爸,你跟徐柒吵架了吗?他刚才摔门出去的时候好大声。”

“没大没小,叫叔叔。”徐达抱起徐思琪哄道,“怎么会吵架呢,叔叔是爸爸最亲的亲人,爸爸舍不得跟他吵。”

“那是他跟你吵咯?”小姑娘动了动眼珠子。

“他……也舍不得。”徐达长叹一口气,徐思琪还想再问,但看到她爸表情凝重,便没再开口。

徐柒这次回来阴差阳错赶上了公司的一个项目,他现在只是外企的一名小职工,到了这边跟分公司负责人张总碰了头,每天被他拉着陪合作商喝酒。

徐达连着好几天没见徐柒回家,他拨通了徐柒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边嘈杂的声音震得移开了耳朵。

“喂?老七?”

那边不说话,徐达又叫了几声,才听到有个女声娇滴滴地说:“他喝多了酒,刚去卫生间了。”

九十年代的卡拉OK乱得很,来这里不是为了正儿八经唱歌,而是为了这里丰富的“特殊服务”。

徐达大步在走廊走着,一个一个踹开包厢的门看,身后的小经理吓得直擦汗,连说:“您这是干什么,这让我们怎么做生意。真没徐柒这号人,咱们这是正经生意,客人名字都是要登记的,这本子上明明白白写着,不信您自己看。”

徐达看着包厢内光怪陆离的场景,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涨,他拿过经理递过来的本子,看也不看,从兜里掏出一沓红票子,跟着本子一块拍他胸口上:“狗屁的正经生意,是你瞎还是我瞎?”说着他有踹开一道门,看见一堆‎‍‍‌‌男‎‍‍‌‌男‎‍‎‍‌女袒胸露乳、醉得东倒西歪,不多看一眼就向下一个门走去,“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这里干什么的我知道,要不你去踹门,要不就拿钱滚,不然我叫人把你这里都砸了!”

正说着,徐达突然停了,经理看他脸色,心想人是找到了,他摸了摸那一沓钱,脸上霎时笑开了花,谄媚道:“您看我真糊涂,他们一大群人一块来的,可能漏登记一两个也是有的。我还有点事,就先撤了。”

徐柒在干嘛?

他左手托着高脚杯,右手握了瓶啤酒,左一口右一口,偶尔还抽个空吃一口旁边女孩递过来剥了皮的葡萄。

徐达径直走进去,拉起柔若无骨的女孩,攥起拳头猛地给了他弟一下。

包厢里突然静了下来,纷纷看向这边。

徐柒被打的有点懵,骂了一句要还手,结果抬头一看是徐达,突然顿住,手背蹭掉嘴角的血,兴许是喝多了,眼神迷离着,斜嘴笑:“生气了?”

“给我滚出来。”徐达检查了一下他没缺胳膊断腿,鼻子上也没白粉,才放下心来,瞥了一眼旁边西装革履的几个人,“是你们带我弟弟来的?”

张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徐厂的弟弟,我说怎么觉着小柒这孩子有眼缘。”旁边几个合作商也后知后觉,都七嘴八舌地套近乎。

“徐厂?”徐柒笑,“我都忘了,你现在可是大领导啊,哥。”

“跟我回去。”徐达沉着脸拉他起来。

徐柒没动。

张总见状,笑哈哈站起来,递给徐达一杯酒:“你看看,我这老糊涂,徐厂,我们合同刚才都谈好了,小柒这孩子肯干,出力最多,小柒啊,这几天就给你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

徐达还没接酒,他弟就摇摇晃晃一把夺过,说:“张总,我哥不喝酒,这杯我帮他干了。”

小屁孩,装什么大人?

徐达脸色冷下来,刚要把酒杯抢回来,张总见状忙先一步把酒拿回来:“这杯该我喝,我自罚一杯。”

之后众人又一人自罚一杯,徐达才算满意地把人带走。

两人刚出卡拉OK的大门,徐柒就抱着门口的一棵树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完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了,猛吸一口才算清醒了些,转头问徐达:“你怎么来了?”

徐达撑起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往马路上走,随口说:“徐思琪想她叔叔了。”

徐柒乐了,咧嘴笑:“放屁。”

他现在身高快到他哥的鼻尖,这么大个人故意似的把全身力量靠在徐达身上,嘴上也不歇着:“你那个便宜女儿几岁了?”

“五岁。”徐达说着,转身示意身后的车别过来。

“五年前……”徐柒想了想,脑子里一团浆糊,“真行,瞒的不露一点风声。”

“是你这几年不回家,我没要瞒你。”

“你都不要我了,我回来干什么?”徐柒一个不留神,脚尖磕在路边的石头上,身形不稳就要往旁边倒,临了还不忘拉着徐达一起。

“……”徐达使力,将他拉回来,一眼便识破徐柒的意图,“醉成这样还要折腾,省省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累赘,不好养脾气差,长大又进了局子让你卖身赎?”

徐达皱眉。

“我也知道我是个累赘,我好怕拖累你,你怎么这么贱呢,你扔我在那让我自身自灭不行吗,何苦做赔本买卖来救我呢?”

两个人走得越来越慢,徐柒声音也越来越低:“我……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好像是个变态。好不好笑?”

徐达转头,看徐柒正看着自己,眼里面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兀自说:“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很奇怪,‎‍‍‌‌男‎‍‍‌‌男‎‍‎‍‌‌‎‍‌‎女‌‍‌女‍‌‎‍‎的试了好多个,可是就是,就是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突然停打个酒嗝,一点风度都没有,实实在在的醉鬼,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停下,醉鬼嘴里还不停地喃喃:“哪里不对呢?”

等到徐柒声音低到听不见了,徐达撑着他胳膊的手才敢大大方方搂住他的腰,轻声说:“我没有不要你,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一直都是。”随及徐达招呼助理将车开过来,抱着昏睡过去的徐柒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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