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渚就这样靠在他哥的胸膛上听着他哥的心跳,稀里糊涂地与旧年作别。
-----正文-----
小沙发上手脚施展不开,贺明渚服从地脸朝下趴在上面,掌心紧贴着裤缝。
“放松点儿。又不是要对你动刀子。”贺明汀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后颈以示安抚。
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是触目心惊——他简直难以想象贺明渚是如何顶着这一身伤入眠的。
可能不是同时造成的?但新伤叠着旧伤,皮肉之苦不复,痕迹却永远无法视而不见。累积的痛楚由时间缝合,深深嵌入灵魂。每次愈合都在对记忆施加一道无形的镣铐。
贺明汀重新坐直抽了一张纸擦手,肩膀上冷不丁受压,贺明渚柔软的手臂吊住了他的脖颈。
“干什么?弄疼你了?”
“不是。”
“还疼不疼?”
贺明渚摇摇头,他不清楚是否特指手腕。但两者都没感觉了。
“哥哥对不起。”
“……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贺明渚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傍晚洗完澡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哥哥回来。可还没等到哥哥,先等来了那条产生歧义的信息。
所以与其他是睡着的,不如说是无声无息哭昏过去的。
贺明渚眼眶湿热。他一吐为快,喉管里的异物被取了出来,他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可为何心脏还是揪着疼,疼得几近窒息,情绪上涌泪水决堤。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含糊泣音,急于解释却只能一直重复着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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