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正文-----

“去把鱼杀了吧。”

“不。”

*

她蹲在灶口，把落在地上柴渣搂拢，揭开灶门，灶火熊熊，把手里那把渣土参半的渣滓扔进去，火燎上去，又没了生息。

她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把散开的渣滓，引火的柏桠枝早就燃地只剩一把灰了，这剩下的一点渣子却连火都染不上。

还是土多了，她神游似地想。

*

“去把鱼杀了吧。”

坐在边上的女人说。

她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慢半拍作出反应，“不。”

男人冲进来，带进一股外面的冷风，植物汁液被榨出来后那既生又涩的味道星星点点地飘进她的鼻子。

她回身看了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女人大声质问。

男人闷声闷气地说，“钻子坏了，螺丝进不去。”

钻子又不好用，这有问题那有问题，晓得非要用那个网子搞啥子。女人像是在嘀咕，可声音并不低。

她头低着，闭了下眼，轻轻从鼻腔喷出一股气。

又是这样，她想。又来了。

果然，男人停住往隔壁去的脚步，不再急着去找工具，转过身对着女人，也是熟悉的一句话：“咋了！不弄吗！就让它烂在那儿？”

女人正对着男人的眼睛，一分不让，两双眼睛里是相似的火光。

臆想中四处喷溅的唾沫星子朝她劈头盖脸的落来。

粗重炽热的鼻息打在人中上，牙齿咬住唇内软肉，她蹲在屋角，火炉的热气填满屋子，可她却觉得自己在正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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