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满天飞雪殉你，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正文-----

“林致……”“林致！”

林致攥着那枚玉料回过头去。

就像之前顾子尧唤他时那样，他回过头去，仿佛还能看到严肃的顾子尧、担忧的顾子尧、惊喜的顾子尧……总之是他就好。

但这次没有，他的身后没有顾子尧。

只有几棵免于火燎的野草随着微风摇晃。

他掏出短剑，拔剑出鞘，解开外袍的扣子，挥手割下一块内衬衣料。

他不想在“顾子尧”面前割袍断义，他只是想带他回家。

本想冲上去夺剑的一众人看他割了衣裳，又纷纷沉默下来，也开始一个个的卸掉战甲。

林致把那块雪白的衣料铺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灰，再放到那衣料上，他眼角微红，眼神是坚定又穆肃，却又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收拾的很仔细，最后几下固执的把他所能看到的都捧在了手心。

不愿意落下一点点在风里。

他手上的纱布已经脏了，透过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沙粒沾染伤口的刺痛不断从手心传来，他却好似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般。

最后，他慢慢地把那块破碎的玉料放了进去。

万物悄然。风在呜咽。

他低着头，一滴晶莹就这么落了下来，林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一道道的从脸上划过，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掉落到顾子尧的“骨灰”里。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忍不住的呜咽了一声。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收拾完了地上所有的骨灰，回到了林致身边，听到他的这声呜咽，哗啦哗啦地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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