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到现在，从来就没留住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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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活着的时候，段良辰始终没有向这人表过任何心意。不是他无情，而是他时常觉得，像龙九那样一个自由到极点的人，似乎不应该因为谁的感情而被捆绑在俗世凡尘中。

那个人就应该是轰轰烈烈来这世上活一回，然后潇洒离去的。

说到底，段良辰觉得自己留不下龙九。尽管他这一生到现在，从来就没留住过什么。

张忠义看着眼前似乎正在沉思的段良辰，忽然又记起龙九生前总是提起这位与之交好的段二少爷时的样子。那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龙九是乱世逢知己，可如今再仔细回想起来，却发觉每每龙九说起与段良辰相关的事情时，那种眼角眉梢都满是喜悦的神态都像极了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毫不遮掩，仿佛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叱咤上海滩，浮沉名利场的九重天老板。

“张忠义，你打算何时结婚啊？”段二少爷笑着问道。

这种无厘头的对话莫名让张忠义想起龙九，他回答说：“本来打算下月的。”

“下月好啊，下个月开春了。初五是个好日子。”段良辰附和道，就好像他今日特意找来只是突然想要和人闲谈。

张忠义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段二少爷的来意，一双拳便挟着劲风来到眼前。张忠义心脏猛然一缩，立刻反应过来，抬臂去格挡，手上的道力却在碰到段二少爷手臂的时候被卸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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