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半生一晤,燃榴花照眼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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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逼近,天亮得愈发晚了,即使太阳露出半个头,晦湿难明的雾气仍然紧紧裹住地面,使人难以分清白天黑夜。季沉漪一睁眼,窗外便是蒙蒙一片,混沌萧瑟。他支起身子,侧耳凝神,后院一片寂静,只有烧水的老妈子在门外劈柴的哚哚声间或传来,他松下一口气,知道眼下还早,再一瞥墙上的挂钟,果然时针还未越过六去,是他这十几年每日早起练功习惯了的时辰。
季沉漪快手快脚地理好床铺,只穿了一身精干短打,深吸吐纳,打开房门,刹时冰冷的清晨空气将他整个人刺得一激灵,从睡意的甜酣余韵中挣脱。他低喝几下,舒展筋骨,一个跟斗翻进园中,单衣单裤难以抵御十二月的切肤寒意,小针一般,扎得他不得不弹跳跃起,一套小擒拿拳打完,紧接着便开始练腿脚——他从小爱爬树爬山、下河淌水,像个泥猴子似的闲不住,反而比同龄人根强骨健,连跨马踢枪都能多踢两条。等到武打早课做完,他又一如既往上钟塔练嗓,再浑身冒着热汗白腾腾地冲下一头一脸的凉水,也不过刚好八点整。凤凰台逐渐从迷胧的夜里苏醒,喧嚣四起,练功声也开始从一间又一间小院里响彻。唱台的执枪的拿剑的操琴的,人人的一天都从这一成不变的长腔短调里开始。他们是靠真功夫赖以吃饭的,曲不离口刀不离手,票友们耳朵尖,一点疏漏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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