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正文-----

“但现在这个人不是你了。”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林迎想勉力做出洒脱无谓的表情。

她勾起唇角，牵引的肌肉抽搐两下，最终凝固成一个不上不下的笑容。她目视前方，却盯着虚空，红和泪在眼眶中缓缓渗出，她还是笑，笑得愈久，眼神愈亮。

“照您的意思，无论我是否拒绝，你们都会继续这种交易，是吗？”

“是。”

“照您的意思，我如果辞职，你们会挑选新的萝卜，为你们办事，是吗？”

“是。”

“那么，接下来，会有的新的人被他包养，成为他的情妇，是吗？”

“是。”

所有问题问完，林迎的神情变成了一片空白。被这空白裹着的身躯里，引线已经燃至临界。

林迎缓缓站了起来，她垂着眼皮，静默片刻，抬头。

“陈淼。”

话音坚硬有力，瞳仁燃烧似火。

陈淼却如冰面，镜片后的眼珠窥着林迎。

林迎迎上他的目光，愤怒的面颊朝他逼近，说话的瞬间，脖颈和脸颊都绷起血红色：

“你从收容站逃出来，就为了今天？！”

陈淼怔了怔，坐直了，严肃地望着林迎：“林小姐？”

“不要叫我林小姐！”

林迎胸口起伏，语音如高压水枪：

“你们被枪指着，被看守追，从强权底下千辛万苦获得自由，就是为了成为新的强权，就是为了今天能够肆无忌惮地践踏别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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