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却是不答，而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里的条件自然不大可能有茶接待她，卫生条件也堪忧，递到手中的是一个并不干净的泥碗，碗沿上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口水，里面盛着浑浊的淡盐水。

龙卿接过碗，大娘已经找了个落脚的地儿坐下来，曲起一条腿，以一个并不雅观的姿势坐着打量她。

龙卿没有介意，捧着泥碗小口嘬饮盐水。

大娘一双眼在龙卿的身上来回打转，眉目间有些疑惑。

大妹子衣着样式虽然简单，但用料很讲究，她的一身素色黑衣，其实都是选用上好的棉混丝料子制成，出门在外，还很讲究的佩戴了帏帽，此举无疑会叫人猜测她是某家大户的千金，只是她刚刚救下小女孩的身手，又叫人觉得她是个身怀武艺的江湖中人。可此时此刻，她又摇身一变，无所顾忌的坐在地下妓院里头，喝着并不干净的盐水，还要打听宫里的事。

她到底是什幺人？

大娘的目光越发幽深了起来，发现以她这般阅人无数的目力都无法参透眼前的女子，见她把水喝完，大娘才接龙卿刚才的话。

“她们自小就到这里了。”

“自小？”

“这越是繁华的地方，这事儿就越多呢，生意火爆，换了好几轮人儿都不带停歇的。”

听着她把这份屈辱的交易比作成一份生意火爆的买卖，口气那幺无畏，眼神也是那幺率真坦荡，就像在介绍吃饭般平常的事。自打进到这个房间里头，龙卿的眉目就没有松开过：“你们没听说主张变革的孺人到了京城，还要给皇帝谏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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