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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池,你许了什么愿望?

-----正文-----

想了又想,邵然给闵池发了“生日快乐”的信息。

可能在回去的路上,闵池没有回。过了一会儿,邵然换好睡衣洗漱完,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闵池回复了一句语音,“谢谢,今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但明明闵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邵然的喜好,陪他看4D电影,陪他去书店,陪他堆雪人。而闵池的生日,没有一个蛋糕,也没有件像样的礼物。

邵然鼻头一酸,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还没想好,电话就拨了出去。

几乎是响了一秒就接通的,因为电话那端的人一直把手机拿在手里。

打通后,邵然又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等了一会儿,闵池轻笑着说:“你好有诚意呀,还专门打电话送祝福。”

“闵池,生日快乐。”邵然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谢谢。”闵池顿了一下,声音依然轻快,“好想和你面对面说,这样就可以看到你的表情。”

“那明天我去找你,你想去哪儿玩,我陪着你。”

“现在不行吗?”

邵然想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却被窗帘挡住,晚上九点了,应该已经很黑了。邵然手指在床单上摩擦,发出小小的声响,“但是你已经回去了,来来回回太折腾你了。”

“还没有。”

“什么?”

“还没回宾馆,我在楼下。”

邵然一惊,快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向下看,闵池就站在楼下,车旁边,在昏暗的路灯下,朝他露出一个笑。

声音也从话筒中传来,“我想呆一会儿再走,本来在车里坐着,刚告诉你我没走,我猜你肯定会来窗边看。”

邵然半张着嘴,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要上来吗?”

那是必然的。

没过一分钟,房门就被敲响,闵池听到那句话后一口气跑上四楼,邵然打开门,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闵池身上带着寒气,肩头还有积雪,邵然不相信他说自己在车里坐着的话,他帮闵池拍了拍肩头的雪,让他把衣服脱下挂起来。

屋子里暖气还算暖和,脱了棉衣也不会觉得冷。

闵池到家之后,邵然才开始想接下来要做什么的问题,没有蛋糕,这个时间小镇的外卖已经歇业,他想了想问:“我去下碗长寿面,不多,就一小撮,可以吗?虽然知道你不太饿,但图个吉利。”

“好啊。”闵池欣然应允。

邵然去厨房下面,闵池在客厅陪安安,好几天不见闵池,安安还是很想念他的。它把自己的玩具推到闵池面前,要跟他一起快乐玩耍。

玩得正高兴时,邵然端着面出来了,闵池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不顾伸爪阻拦的安安,凑到邵然身边。

简简单单的一碗面,卧了一个鸡蛋,用酱油和香油调味,最普通的味道,闵池却吃得津津有味。他连汤带面全部喝完,邵然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吃,嘴角挂着浅笑。

洗过碗好像不知道做什么了,没有switch,没有投影仪,电视还没联网,娱乐活动约等于零。邵然摸着安安的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里什么玩的都没有。”

“那不如早点睡吧。”

“啊……”邵然眨眨眼,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闵池笑着说:“开玩笑的,你先休息,我这下真的走了。”

他还没走到门口,衣角就被人拉住,邵然的声音很小,但足够闵池听清,“太晚了,要不就在这儿睡一晚吧。”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点着了什么,邵然能感觉到闵池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闵池转过身向前走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气息离邵然很近,“你确定吗?”

邵然鼓起勇气,点了点头,然后松开手,匆匆进了房间,边走边说,“我去给你拿睡衣。”

闵池不愿意穿邵然给他找的T恤,因为袖子短,穿着很不舒服。邵然在衣柜里翻找半天,最终磨磨蹭蹭地拿出一件白短袖。

闵池看着那件眼熟的衣服,又看了看邵然通红的脸,装作疑惑道:“我说怎么找不到这件短袖了,还以为弄丢了呢。”

“之前装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带错了。”邵然无力地辩解。

怎么会,车祸前两人是分居状态,邵然的所有衣服都在次卧的衣柜里,不存在拿错的可能。不过闵池没有戳穿他,他心里狂喜,为了邵然这点小心思,高兴得不得了。

邵然自己穿的是闵池曾经买给他的棉质睡衣,浅蓝色和白色条纹,整个人看起来很乖巧。闵池很想牵他的手,也这样做了。

邵然好像吓了一跳,但并没有反抗,他乖顺地任由闵池拉着他的手,摸索他手指的关节。

时隔两个多月,同睡在一张床上,邵然怎么也睡不着。

闵池离得不算近,但他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量。电热毯开的是低档,邵然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很烫,像发烧了似的。

他翻过身平躺着,深吸几口气保持冷静。然后他想:如果不是这通电话,闵池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问了这个问题,也得到了答复。

“十二点吧,我没有蜡烛,点了根烟许愿。因为是和你相关的愿望,我想着离你近一点,会好实现一些。”

邵然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不过这个话题开启了两人的话匣子,他们躺在床上聊天,什么都说,仿佛要把这几个月少说的话补回来。他们聊闵池小时候的趣事,聊邵然初中时最喜欢的英语老师,聊姚飞驰是个很可爱的男生。

过了很久,闵池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愉悦地说:“十二点了,现在我距离你最近,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闵池。”黑暗中,邵然轻声叫他的名字,“你许了什么愿望?”

许了什么愿望?

闵池翻了个身,和邵然面对面地侧躺着,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我想和你一起通关每一个游戏。”闵池后来买了switch所有新出的双人游戏。

“我想要离你近一点。”他说着,向前挪动了一厘米的距离。

“还想让你继续开心地拍照,不用再偷拍,我会配合你的所有要求。”拍立得邵然带走了,闵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邵然拍照的样子。

“我想要你永远快乐,永远被爱着。”

“好像有点多。”闵池笑着感叹,“我好贪心啊,如果不能全部实现,那只满足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好。”

他说了很多想要和邵然一起做的事,说了对邵然的祝福,但唯独没有说那句话。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是十五分钟,邵然才开口,却答非所问,“闵池,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但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真是奇怪,我是邵然,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邵然呢?我想不通,所以一直在逃避,控制自己不要抱有太多的幻想。但现在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想要之后的时间都和你一起,可以吗?”

不用开灯,闵池就知道邵然哭了,他伸手抚上邵然的脸,一片潮湿。轻轻抹了几下,闵池凑近亲吻邵然的眼睛,亲他的鼻梁,亲他的脸颊,亲他耳朵下的痣。

嘴巴尝到了泪水的味道,但这次不是委屈的、失望的眼泪。

闵池伸手,把自己的手放在邵然脖颈后,轻轻摩挲着,他的眼眶也有些湿,“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我有些笨,不太会说话,”被抚摸着后颈,邵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勉强把话说完,“如果之后你不高兴了,一定要说出来,我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

“什么都不用改,刚才的所有话你都可以不听,但这句,你一定要记住。”闵池打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他对上邵然哭红的眼睛,忍不住又凑近亲了又亲。

他看着邵然的眼睛,那里面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闵池郑重且无比认真地说:“然然,你特别好,你值得所有爱,能被你喜欢是我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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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好都说开了太好了(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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