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几乎像是被装上了某种固定的机关，所有人都仰着头，以手遮挡，朝着天上费劲张望。

老妇人抱着小孩在手里张望：“二娃，找到你爷爷没？老爷子生前最疼你，你人小眼睛尖，赶紧地，四处看看，隔壁李家都找到他们家老太爷了。”

穿着补丁衣服的妇人坐在地上放声哭号：“你这杀千刀的，没良心的，活该得痨病的短命鬼，你一蹬腿，眼睛一闭，倒是走得干净，落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你还有脸诈尸，有脸回来，你从哪里找的脸还阳？可怜我那孩儿，连他爹的脸还没认清，就没了爹，成了任人欺负的孤儿。”

大家贵妇扶着丫鬟手走出大堂，降阶而下：“老太爷也在里面？快去请老爷和公子来。你们使人去四处打听，看看索家阴家有没有见到人。再叫人去使衙门口候着，看使衙是怎生个章程。”

街道上人群分成若干聚落，嗡嗡嗡哭叫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两个字开始悄悄被一两个人提起，然后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越来越多人说起这两个字，渐渐汇合成响亮的声音：

“出城！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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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钰仍然站在西城墙上，不过此时不再是在朝外的一面，而是折返过来，站在朝城里一面。看着城里慢慢集结而起，朝着西城门缓缓行来的人群，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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