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阻止,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卫卿拿在手里。
那温悯如水的眼神落在卫卿身上,好像能够包容卫卿一切无礼的举动。
但卫卿知道,可不是如他表面上这么慈善的,一旦她有异动,恐怕会死得比谁都快。
卫卿道:“你当是偶尔做做好事,我便当是偶尔发发善心吧。伤在哪儿了?”
实际上她却有些气闷——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可好歹她现在也在人家的车上,人家还同意带她一起进城。
既然大家都是一个车厢里的,她顺手帮他止一下血,应该可以的吧?
平白无故的她也不喜欢闻到丝丝缠绕的铁锈味。
可殊不知,正是殷璄这偶尔做一做好事,卫卿这偶尔发一发善心,注定往后一生,纠缠不清。
殷璄很配合地不疾不徐地解了护腕,松了袖角,便露出手臂伤处。
卫卿适时从怀中衣袋里取出常备药丸,捏成粉末撒在了他的伤口处。
她低着眉眼,借着外面的月光,手里的动作与神色皆是游刃有余。
这人问也没问一句,就把自己的伤给她治。
伤口止血时,卫卿道:“你不怕我害你吗?”
他问:“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声音不轻不浅,恰入心脾,带着淡淡的磁性,好听得有点过分了。
卫卿感觉,听多了耳朵真的会怀孕的。
诚然,害他对她一丝好处都无,反而是祸害无穷。
后来车厢里便是沉默。
他袖角依然松散着,好像是他浑身上下唯一一处比较散漫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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