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淡淡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停留三五秒后就若无其事地穿上外套。
一转身,看到苏星邑站在门口。
她眨了眨眼:“找不到轮椅吗?”
苏星邑不答,反而喊了她的名字:“鸢也。”
依旧是他清冷的嗓音,又若有若无的含了一点别的什么意味。
鸢也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又笑了笑:“嗯?”
苏星邑看着她,她站在窗边,全身沐浴满了阳光,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长,然而细看,她周身却像筑起了一层堡垒,严丝合缝,什么都透不进去。
四目相对,她的眼底更寻不到一丝杂质,明亮澄澈得仿佛一颗上好的玻璃球,然而在他说出一句:“你都还记得,对吗?”
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便如一滴墨入了水,逐渐消失无形。
……
都还记得。
她什么都还记得。
从醒来的一刻起,她就一副把关于尉迟的记忆都摒除了,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恣意随性的鸢也的样子,哪怕是他,也信了她是因为受了太大的打击,记忆错乱。
这三天她表现自然,会说会笑,连吃药这样的小事,都有兴致跟他耍小把戏。
——如果她没有每个晚上都久久无法入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辗转反侧,过分刻意地回避和尉迟相关的一切的话,当真是没有破绽。
若是装下去真的能让她放下那些事情,他可以当做不知道,配合她演戏。
但她不能。
何必如此?
苏星邑朝她走近,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失去所有颜色,他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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