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愣住了。

柳老爷子竟然当着这些儿孙的面打了她一耳光！

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之后，在她为他生养了这些儿女之后！

他居然打了她一耳光！

“你个老东西！我跟你拼了！”

张氏干嚎了一嗓子，合身扑到柳老爷子身上，像疯了一样，两只手拼命地胡乱抓挠，一边声嘶力竭地骂着。

老两口子这还是第一次对掐的这么厉害，屋里的人都先是愣了一席，然后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来拉架。

可是，还没等众人将张氏拉开，柳老爷子已经一巴掌，将张氏给推搡得往后跌倒。

大家伙这下可都吓坏了，柳老爷子一张脸阴沉的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似的。

大家的记忆中，柳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对张氏下这样的重手。

张氏显然也吓着了，一直到被人从柳老爷子身边拉开，她才反应过来。

即便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但是张氏是个输人不输阵的。

她不再去扑柳老爷子，而是挣扎着要撞墙，被人拉着撞不了，她干脆低下头，硬生生地将脑门往炕上磕。

这时候，庄户人家屋里用的都是土坯盘的炕，上面只铺一层芦苇席子。

这样的炕是很硬的。

几个拉着张氏的人一时没有拉住，张氏的头磕在炕上，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不就是想让我死吗，不用你打，我自己个死。我碰死了，你们就都省心了。……恨不得我早点死啊，黑心尖，烂下水，狼崽子……”张氏头发散乱，两手挥舞，状若疯狂地又叫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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