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是，这双眸子的轮廓，这张脸的倾世姿容……

陌生的是，这桩眸底的惊恐卑微，这张脸上的惧怕和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帝倾就是觉得，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这张脸上……

这张脸，应该是倨傲散漫，狂绢不羁的……

想到这里，帝倾掩在黄金面具之下的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类，和他帝倾帝御天的生平，根本不可能出现一丝交集，不是吗？

他原本沉寂的心，为何会因为这双眸子，这张脸，出现迷茫和迟疑？

他本应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神，逆天而生的存在，不容于世的禁忌……

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

情绪，与他帝倾而言，都是多余！

他应该有的，唯有恨！

唯有荼毒诸天的恨！

躲在大石之后的凌九幽，将帝倾眸底的挣扎和茫然，尽数收在眼底，萝莉的小脸上，忍不住的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还记得我……就算是三魄归来，他还是记得我的……”

帝倾的迟疑，她看到了！

帝倾的茫然，她也看到了！

初遇帝倾之时，帝倾的倨傲和目无下尘，凌九幽记忆犹新！

如帝倾那般的存在，原本是无心无情的，如果不是因为记得她，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太过在意，现在的帝倾，真正的帝倾，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沈无双这张脸，露出半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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