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垂着眸子,又细细回忆了一遍当日詹嬷嬷一板一眼教的规矩,越想越觉得一致。
“詹嬷嬷是宫中老人,她学得规矩全是宫里的那一套,乌家的丫鬟怎么会……”谢筝喃喃,脚尖轻轻点着青石板的缝隙,突得又想起那日张老妪扭扭捏捏的站姿。
张老妪当初是看谷家大娘子与她比划的,又隔了这么多年,学得不太地道。
可真要依着那扭捏姿势理一理,倒是颇像詹嬷嬷的站姿。
哪怕詹嬷嬷已经大把年纪,记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她在宫中生活太久了,即便是背挺不直了,那些规矩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乌家里头的规矩,只怕来自于那位填房闻氏吧?
陈如师和黎通判说过,这一位是京城出身,又有银子,又是富贵做派。
她喝的茶叶都是比着贡品去的。
可京中显赫到能用得上贡品的人家,无外乎异姓王、公候伯府、一二品颇受圣宠的大员,诸如此类的,其中并无一家姓闻。
如今没有,十七八年前,应当也没有。
谢筝撇了撇嘴:“这倒是稀奇了,乌家,还有那镇江的安妇人,都是规矩重、又有钱,来历神神秘秘的老妇人。”
话一出口,谢筝自己就愣住了。
她抬头去看陆毓衍,见他亦垂着眸子看她,不由咬着唇问:“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闻氏嫁入乌家的时间,与安妇人搬离镇江的时间,倒是对得上的。
再往前推,十八年前,也就是永正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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