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此刻在看的并非刑狱案卷,而是谢筝取来的应天府这些年疏通河道、修缮粮仓等与百姓生活相关的记录。
每一年朝廷会拨银子下来,经过层层,多少都会有纰漏,他原以为能在这些上面抓到陈如师的把柄,可偏偏,记录清楚干净。
不但是旧都的,应天底下的辖县的档案都一样干净。
“这个陈如师,”陆毓衍哼笑了一声,把册子交给谢筝,“做官可真有一套。”
谢筝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亦是哭笑不得。
明面上看起来,这册子堪称典范,这两日在城中行走,也能看出大小事务井井有条。
她在应天府边上的镇江生活了五年,应天水利、农事到底如何,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应天的确没有在这些事情上摔过跟头。
陈如师做父母官,的确有他的本事。
要不然,以他的家世背景,恐无法在这个年纪里坐稳应天知府的位置。
全朝多少州府,唯顺天、应天两府最为特殊,掌管新旧京师。
陈如师不是个昏官,相反,这人聪明过人,刑狱案子的连翻漏洞,仅仅是因为他怕麻烦。
眼下让陆毓衍将了一军,陈如师只能自个儿费心费力弃车保帅,以他的本事,想查清案子金仁生与案情的联系,应当不难。
有人出力,就有人偷懒。
翌日一早,陈如师到了衙门里,把韩德叫过来耳提面命一番,指点他如何查访,又让人往金仁生曾今任职的六合县去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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