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用来擦腿脚,疼痛是难免的,但愿小主子能熬得住。若是可以,鲲凌真想替小主子遭这份罪。”关鲲凌的手拧着块白巾,正小心翼翼地替孟书言擦拭着,平素里冷淡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
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田桑桑问:“是多少程度上的疼痛?”
“很疼,非常疼。”疼痛欲死。要让死去的感官恢复,就得要极强的刺激来攻击。
他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啊。田桑桑抹了抹泪,但这世上越珍贵的东西得来越不易,要想以更美好的躯体重生,肉体必然遭受极大的痛苦,没有让你白白得到的道理。她懂,都懂。但作为一个母亲,感性多了一些。
一个擦腿脚,一个擦脸。
田桑桑正给孟书言擦着额头,可能是因为脚上太痛苦,他的小额头上正在渗透出点点汗珠,浓密的睫毛像把扇子一颤一颤的,脸色不再是之前那么白了,反而开始泛红。
“言言……坚持住。妈妈知道,你是最坚强的孩子。”她握住他软软的小手,不断在他耳边鼓励道。
“你爸爸来了。是爸爸啊……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见到他。”
关鲲凌的动作微顿,爸爸,父上?姑爷也在此处?
漫长的类似酷刑的时刻流逝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田桑桑和关鲲凌都满头大汗,药汁也是擦完了。
孟书言的脸色正常了许多,嘴唇也不像之前那么干燥了,反而透着点血色。田桑桑爱怜地将手放在他的小额头上,一手罩住,忽的,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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