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做人要当完人,可当臣子的若是无欲无求,那便是其心可诛了。”
杨廷鉴坦然受了左弗这一礼,又继续道:“你已不是千户所里那个小爷的小妹,如今他是君,你是臣,你若对君无所求,君还如何用你?”
左弗眼露恍然,想起当年自己跟父亲说过的话,忍不住微微一叹,长揖到底,“先生能对弗说这番话,可见先生并未将我当外人。弗何德何能,能得长者教诲,此真弗之幸。”
“唉!”
杨廷鉴长长叹了口气,“往日总想当官,以为当了官便能一展抱负。我早早中举,可却是考了好多次才得了个状元。状元公看着风光,可四十多岁的状元公哪里比得上三十岁的二甲进士?闯贼未来前,我在京城已有些时日,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官场,比读书还难,即便闯贼没来,我若走了这条路怕也是不得善终的……”
他望着左弗道:“你若想实现自己心中抱负,就要多保着自己。只有你不倒,你的抱负才能实现,你想保护的人才能好好的。”
左弗点头,“在没实现理想前,我必会小心的。”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
杨廷鉴笑了起来,“孺子可教。”
两日后,一份来自常州的急报到了内阁。
“不拘出生,不拘有无功名,只要能写会算就要?”
钱谦益眯眼,“这难民陆陆续续都给她送过去了,怎么?管几个难民常州本地乡贤竟是管不来吗?还要问陛下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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