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有了一个名字,同样是那个男人给她的,叫诛杀,诛灭的诛,杀人的杀。
他说,从今往后,他是她的主人,第二主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吃摆在地上的米饭和烧肉,她的血流到了碗里,她将自己的血一并吃进了肚里。
她没有哭。
她觉得她不会哭。
她只知道血是又甜又咸的,并不知道眼泪的味道。
*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一丈见方的石砌小屋,门是精铁打造的,上边的铁锁很沉重,门是锁着的,铁锁是扣着的,屋里只有一张冷硬的石床,一张还不算硬的被褥,一个很硬的枕头,一只恭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屋子的窗户,是朝顶上开的,天窗。
是这小小屋子的唯一一扇窗户,不过一尺见方的大小。
天窗修得并不高,只要她站起身,踮起脚抬起手,就能碰到,这是为了方便外边的人给在石屋里的他们送饭菜。
这个地方的石屋,并不只有她这一间。
所以这个地方住着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这些屋子虽然都有门,但外边的人从来不会打开门给他们递饭菜,这扇精铁做的门,只有二主人吩咐打开时才能打开,又或是外边的人来提恭桶的时候。
在这里的人,过着如同狗一般的日子,却比狗都不如,因为至少狗还能吠叫,他们不能,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张冷硬的石床上打坐调息,等着二主人的命令。
但她不悔,不悔当初为了能吃饱饭而来到这里,因为不管在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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