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的老头儿没有出声,不是因为他没有瞧见有来人,而是此时的他,说不了话。
因为他正趴在看诊用的桌案上昏睡了过去。
君松隔着桌案站在老头儿面前,正将并合如刀的手从老头儿颈侧收回。
朱砂看着正缓步走进医馆来的身穿黑色锦衫的君倾,不自觉地便看向他的眼睛看,那双前日曾在她梦中出现过的眼眸。
如墨般黑,如潭般深邃,只一眼,朱砂的目光便陷进了其中,难以移开。
是他?他怎会出现在此处?来接阿离?他如何知道阿离在此?
莫非他一直跟着她?
“喵——”就在朱砂怔怔地看着君倾的眼睛失神时,那只趴在君倾肩上的小黑猫懒懒长长地叫了一声。
小黑猫的这一声叫,让朱砂回过了神,与此同时匆忙地别开眼。
而当她尴尬地别开眼后,她才想起那个被她盯着看的人根本不会瞧见她的失礼。
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见。
可看他走路时的模样,那平稳且没有丝毫迟疑停顿的脚步,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其实他的双眼并不能视物,就像他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莫非他的内力已经深厚到只需两耳听辨无需看便能感知得到周遭情况?
但她并不曾听说过丞相君倾会武,不会武,又何来深厚的内力?
朱砂转眸,又重新看向君倾,然这回她却不是看向君倾的眼睛,而是看向他的双脚。
看他脚步,亦不像习武之人。
看不见,又无内力,怎会做到每一步都走得好似明眼人般毫无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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