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了又深,他往那两个说说笑笑的人身上瞄了一眼,入得客厅,便先请了赵樽坐在主位,自己在末位陪坐着,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和温和。
“十九叔,有好些年都没有到东宫来了。今儿听人禀报,侄儿还以为听岔了呢。”
赵樽吹着茶水,面上淡定,“忙。”
温和的笑了一下,赵绵泽也不会去点穿那个‘弟媳嫁了兄长’的尴尬,只是谦恭地询问,“十九叔既然来了,可要去瞧瞧我父王,他老人家总是惦念着你。好几次问起我,你在忙些什么呢?”
“改日吧。”赵樽淡淡地抿了一下唇,又望了望夏初七,才道,“今日我是顺道过来接楚七,府里还有些杂事要办,坐坐便要离开了。”
赵绵泽点了点头。
稍稍沉默了片刻,才又听得他的声音。
“十九叔,范从良的事儿您知道了吗?”
“何事?”
“今日上朝之前,侄儿先去给皇祖母请了个早安。出来的路上,听司礼监那个大太监崔英达说,范从良好像在锦衣卫的诏狱里,把什么事儿都招了。”
说到这处,他目光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赵樽。
暗示的意味儿太浓。
不说赵樽,就是连夏初七也知道,这是变相的在威胁。
可赵樽微微一蹙眉头,冷峻的脸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无。
“最近我在整肃三大营的风纪,对此事并无关心。”
“侄儿知道十九叔忙着。”赵绵泽唇角带着暖暖的笑意,“只是眼下这朝堂的局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啊。尤其是我父王这病,托了楚医官的福,一下子又有了恢复的希望,想必好些人的心思都乱了。十九叔,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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