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尧的记忆中，苏月亭虽然长于江南，连说话都是温声温语的，但绝非柔弱，至少在自己面前，苏月亭从未表现得哪里不妥，所以乍一听医生这么说，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又在搞什么。

可紧接着，医生继续道：“病人先天不足，卵囊发育不好，本来应该极难怀孕，可竟然怀上了，但是像她这种情况，就算怀上了也不该坚持生下孩子。”

冯尧额角青筋暴起，低低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准确来讲，就是一命换一命。”

“你说什么？！”冯尧声调徒然拔高。

“吼什么吼？”厉严辞呵斥。

医生以为冯尧是病人的丈夫，非常理解地摆摆手，继续道：“我的意见是人工流产，你们最好跟病人商量好。”

楚幽深吸一口气：“谢谢医生，知道了。”

苏月亭被推出来时还处于昏迷状态，脸色白的近乎于透明，冯尧愣愣的盯着她，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心中绞痛，让他莫名暴躁。

“现在呢？是不是还觉得月亭在骗你玩？”楚幽轻声问道。

冯尧如梦初醒：“不是，嫂子我……”

“都写在脸上了。”楚幽打断，“冯尧，月亭怀着这个孩子，很辛苦，她一个人生活，住在交通不便的地方，但是心态很好，可你一来就打破了这种平衡，而月亭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她不适合生孩子的事情。”

冯尧眉眼一跳，有些明白楚幽想说什么了。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楚幽无奈，或者说从决定要下这个孩子起，苏月亭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然像她那么节省的人，怎么舍得一节瑜伽课几千几千地往里面砸？这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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