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八点,医院热闹起来了。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衣着光鲜的探病者穿行在走廊过道。
医院前面的空地上,一辆辆轿车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门口不断有新的车子进来,慢悠悠地绕着空地转圈,寻找空余的车位。
亦舒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她加快脚步,向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走去。
“等一下。”唐潮喘着粗气,“我叫你,你没听见吗?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视我!”
“那请你去找重视你的人。”亦舒扯动单肩包的带子,“我不奉陪!”
“你不陪我没关系。”唐潮说:“我陪你就好了。”
两个人在一起,谁陪谁不一样。做不到两个主动,其中一个主动也无妨。
“我实在想不通。”亦舒把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慢条斯理地吐露。
“想不通什么?”唐潮接口。
“你回来云城是看你姐姐的吧?”亦舒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地问:“现在她躺在病床上,你不回去看她,却一个劲地在这里跟我纠缠。”
唐潮笑了,他的笑富有诗意和感染力,搭配他青春洋溢的面庞,挺拔的身姿,像是一道初日的阳光,暖暖地融进心里。
“我回来的主要目的是看我姐,不假。”他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和她四目相对,“她现在有世曦在,我的作用力就微乎其微了。我很了解她,此刻我识趣地走开比无趣地做电灯泡更能让她心情愉快。”
“所以,你是要为你姐姐,牺牲你自己?”亦舒把眉毛挑得老高,额头褶皱成三道抬头纹,“我何德何能,要你这般费尽心机,出卖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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