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见她睁开眼睛，顾奕琛和顾轩扬赶紧凑过来，问她疼不疼，饿不饿，想吃什么。

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光着头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妈妈，顾轩扬眼里的泪水又忍不住的涌上来了。

见他来了，王若兰瞪大眼睛，艰难的扭过头，质问顾奕琛。

虽然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咬字，大概意思是，“不是说了，不让你告诉他的吗，你怎么告诉他了。”

顾奕琛眼眶通红，看着爱妻，声音几乎哽咽，“总得让孩子见你一面，不然他以后知道的时候，怎么受的了。”

王若兰艰难的睁着眼睛，只能靠着氧气瓶呼吸，“那也不能告诉他，他快要高考了，不能因为我，影响他高考。”

顾轩扬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快要窒息了。

看着王若兰垂在病床上无力苍白的手，他拉起它，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贴在脸上，眼泪划过眼眶，“妈，别说了，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些知道，陪在您身边。”

看着她已然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脸，他颤抖着手，抚着她的脸，“您受苦了。”

这一句话，让假装坚强的王若兰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崩溃了。

王若兰红着眼，落着泪，心里痛苦崩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快要窒息。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残忍，让她这么早就离开人世间，离开她们。

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所以这辈子才这么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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