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葬的地方比较偏远，他所有的后事都是袁家操办的。

叶晞去的时候，程昱的墓前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袁海。

听说他在医院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叶晞再看见他，他坐在轮椅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

“袁先生。”叶晞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将手中的花放在了程昱的墓碑前。

袁海抬起头，似乎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了叶晞，“是你啊。”

“我这一生，做了许多错事，说到底，我终究是对不起他。他妈妈当时我家的帮佣，有一次我喝醉了……”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只记得当时给了他妈妈一笔钱，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他说他曾经去找过我，可是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我害了他。”

叶晞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袁海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从他的话语中几乎可以拼凑出整个事件的经过。

叶晞也不好再说什么，程昱心中的仇恨已经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任谁都无法化解。

可他毕竟帮过她，不管他曾抱有什么样的目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的援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跟爸爸一样，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有安稳的工作，吃穿不愁，为什么父亲会去贪那么多的钱，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甚至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叶晞最后看了一眼袁海，便离开了，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对着墓碑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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