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菁郁抬手蹭了下眼角：“就……你当年高考的时候有没有紧张啊？”

江延泽抿唇，表情无波无澜，“记不清了。好像，没有。”

“……”就知道他这种随随便便能考入最高学府的天之骄子压根不知道紧张为何物。

“你紧张？”江延泽低声问。

“我才不紧张！”梁菁郁立即反驳：“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而已。”

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是迷茫。

参加完这场考试，她就要与高中时期道别，正式迈入成年人的世界了。

她对成人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茫然，对她和江延泽的关系同样茫然。

但同时，也有期待。

各种没着没落的小情绪混杂在一起，她就止不住想要见他的冲动，好像在这个时候看他一眼，和他说一说话，她整颗心就能安定下来，继续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梁菁郁乱七八糟地闲扯着话题，时钟悄然向前走了一刻钟。江延泽轻扬下颌，对她下了逐客令，“梁菁郁，回去睡觉。”

梁菁郁“噢”了声，放下盘在沙发上的腿，起身站了起来。

江延泽始终站在她身侧，一手抄着兜，刚洗过的头发显得有些毛茸茸的，给他冷然的外表平添了一分柔软，看得她心里也软软的，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于是她手随心动举了起来，还没触碰到他分毫，就被他幽深的眸光压得一滞。

“江延泽。”她眨了眨眼睛，食指轻轻勾了勾：“你之前说过的，等我高考之后再说的话，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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